在玲说出那句话的时候,我兴奋得几乎就要窒息了。六年了,足足让我等了六年了。如果现在让我回忆起来,姐姐的笑容依旧永远映在我的脑子里,美丽的乌黑长发,我最喜欢姐姐细腻的长发,品味着发香。现在其他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,我马上就要重新得到我最重要的人了。
玲:“虽然具体在什么地方我还是记不清楚,不过我相信我能很快想起来的,记忆已经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了。”
我骑上摩托车,摩托车也因为我颤抖起来,轰轰的引擎声正是我内心的躁动:“坐上车。”
玲:“好,我再想想看哈,喂喂!别开这么快啊!都超速好几倍了!救命啊!”
回到了酒吧,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发呆,而是回房间翻箱倒柜收拾远途的行李。
K:“我的骑士,到底是何事使你如此浮躁。”
“K,看样子时候到了,我真的得走了。”我看见背后的K露出了平常绝对不可能看见的脸色,那沉重、犹豫、安静的神情,我发誓,此时K的表情第一次见到,我也坚信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此刻。我低下头继续收拾行李:“玲她想起来了,你知道的,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那个愿望。”
K掐灭了他最喜欢的烟,扔到了窗外:“什么愿望?我可是不知道的。”
“当时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。”我放下本该收进包里的证件:“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复活她,我的姐姐。”
K:“哇,还真亏你说得出口,你个恋姐变态。”
K说这话不像是开玩笑的,好像就是在说我是个变态。
我:“要说的说完了没有。”
K:“没有,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?你的愿望是什么?”
K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?
我:“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?我要复活我的姐姐。”
K:“那才不是什么愿望呢?人的愿望才不可能这么渺小呢。愿望是抵达美好未来的桥梁,才不是什么连接过去的枷锁。”
K这家伙从以前就经常说些听不懂的话,今天他是又发作了吗?
我:“我不和你废话了,K,多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,没有你我就等不到这一天。再见了,可能不会再见了。”
K:“你就不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吗?去寻找那复活的力量。我对我的脑子还有情报搜集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,你难道不需要我的力量?”
我:“我豪不否认你的这方面能力突出,但是你是不会来的吧。不管我怎么说你也是不会跟我来的,你有你的生活方式,你不会轻易去打破你的生活的。”
“呵,我的骑士还不算太无聊。”K嘴角弯起,此时他的笑容太让人难以理解了,我完全猜不出他下一句话会说什么。
沉默了数秒,K突然问:“你,不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?”
什么?只是说这个吗?答案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?
我:“从来就没有喜欢过,没有姐姐的生活都不会喜欢上的。”
“这样啊,走吧,我已经拦不住你了。不过记住我今天说过的一句话,你可以从玲身上得到救赎,相信我。”随后K从口袋又从新找了一根烟叼在嘴里:“骑士少了一个,又得从找了,国王当得还真是失败。”
K,连你这种人也会感到寂寞吗?
在等玲和K道别之后,我决定去我住的地方,向我在那的好朋友们道别。奇怪的是玲和K似乎有很多话说,明明两个人就没认识几天。而K在和玲道别后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,这是我值得欣慰的事,毕竟我欠了K很多。
到了我所住的出租公寓,我发现房东老太还没有睡,她穿着睡衣坐在月光之下。现在大概已经是凌晨两点了,这么大把年纪的老太怎么还没有睡?
“是曾明吗?你终于是回来了,怎么出去了那么久,我都差点要报案了。”
是随口说的吧,我明明只是一名住客而已,有必要为我操心吗?再说了,像是长时间未归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。我还记得在我刚刚入住这里的时候,几天未归她都没有说些什么。可是现在,前天大家送我礼物的情景到现在都清楚印在我的脑海里,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我和这里的人连在了一起。虽然已经是这样了,但我不能再住下去了,我还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,那才是我活在现在唯一的目的。
“房东太太怎么还没睡。”
“睡不着,不用在意,这对老年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。在我儿子小时候淘气外出的时候,我也经常睡不着觉。年纪大了就是这样。”
我不知该如何说些什么,明明已经做好道别的打算,但话在口中却是说不出来。
“你又要走了吗?”
房东老太注意到了我的行李,我点了点头默认了。
“这回又要走多久,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”
我没有回话,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,房东太太说:“你是不会回来了吧。唉,如果你不在了我们这里可是会寂寞上一段时间的。我很清楚,你很不一样,你身上有很多秘密瞒着我们,我活了大半辈子了,不会看错的。你有你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吧,既然确定好了就放手去做吧。年轻人有激情是好事,但往往不够理智。你是比一般莽撞的年轻人好多了,不过身为长辈我还是要提醒你,遇事必先再三斟酌,既然做了,就不要再后悔,如果错了,就想办法补救,人生就是这么无趣。”
告别了房东太太,我收拾完了衣物后在离开公寓的门口,我遇见了隔壁对我照顾有加的女人。
王灿:“阿明,你怎么才回来,你这是又要去哪?”
我:“我要走了,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?在这里生活不好吗?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,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。不,对不起,我不该干涉你的生活的,但我还是希望你留在这里。”
“我家里发生了大事,我必须要回去了。在这里的生活我真的很开心,但我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了。再见了,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。明天告诉公寓里的其他人,说我真的很感谢他们。”
我下定决心,硬着头皮和王灿擦肩而过。就在这时,王灿她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拖了回来紧紧抱住了我,
“我喜欢你,在你救了我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。但我一直都不敢说,因为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回答我。你真的就像一个谜一样让我捉摸不透,有时我真的感觉离你很远,就算现在我紧紧抱住你了,我还是感觉离你很远。但我现在只能这么做了,因为你马上就要远得看不见了,我不要那样,所以,可以留下来吗?”
其实王灿的心意我早就知道了,不过我根本没那个闲工夫去考虑,我不可能还有时间停留下来去享乐。王灿是个好女孩,我会拖垮她一生的,所以我必须拒绝她。
我:“对不起,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,我就是要去寻她所以才会来这里。现在我要去别处寻她了。对不起,再见了。”
我甩开她的手,我听到了她的哭声,我狠下心迈出了脚步。但还没有走出几步,我听到了王灿的哭喊。
“我等你三年!如果你三年内没有找到你喜欢的她的话,我会在这里等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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